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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家乡 王勤 星期天回到沿河老家，闲情逸致地观看着家乡美丽的景致，听着家乡美妙的声音，感受家乡之美，真是有趣有味，其乐无穷。 早上天刚亮，我躺在暖和的被窝里懒得起床，室外传来了叽叽喳喳的一片麻雀叫声，在我想像中足有上百只，哪块来的这么多麻雀，我赶紧穿衣起床出去看看。这早上的鸟儿怎么这么欢快你唱罢来我登场，当我走出屋外时，麻雀的鸣叫又变成了喜鹊的合唱。我仰头向屋后十几棵高大的意杨树梢看去，十几只喜鹊在一起合唱着美妙的晨歌，它们的歌声是那样的悦耳动听。我带着一颗安静的心，聆听着家乡的美妙声音，过去的，现在的，交织在一起，使我在美妙的声音中看到了家乡之美。 随着喜鹊的叫声，我走出院子向村庄田野望去，那高高的输电铁塔上，那村庄和野外圩堤上的直冲蓝天的大树上，一个个喜鹊窝，让我惊叹，这么多的鸟巢，在我能看到的里把路方圆的地方，就有13个巢穴。记得小时候，我在家门口一眼能看几里路远，没有树木，寒冷的冬天更是一片苍凉，矮小的草屋组成的村庄，早上听不见鸟叫，晚上看不到灯火。现如今家乡原野树木成网，村庄树木如林，瓦房楼房隐藏其中，鸟儿栖息林中，遍地绿茵，似如一幅美景图，铺展大地。 我的心情就像这碧空蓝天一样无瑕，太阳从东方升起，缕缕阳光热量嗖嗖地击打着田野麦苗身上的霜冻，霜冻开始溶化，我听见麦叶咯吱咯吱地从地面挺起的声音，和着鸟儿的鸣叫，似如交响乐在田野上空回荡。 我漫步在晨曦里，静心聆听着大地的声音。在旷野里，我隐约听到村庄那头传来欢快的音乐声，心想这乡间的早晨哪来的音乐，我寻着音乐声响起的方向走去，于是越听越清晰，快到村口时，我才发现村口广场上，男男女女，老人甚多，近百人在音乐声中翩翩起舞，场面壮观。走进广场，80高龄的表哥见到我，从舞场里走出来与我招呼，我拉着表哥的手:“您老不错呀！这么大年纪，身体倒变得比过去硬朗多了。”“是呀”他伸伸手，踢踢腿,高兴地说：“过去生活条件差，没什么营养，农活又重，老是小病小痛的。现在生活好了，不是缺营养，而是营养过剩。这些年天天出来锻炼身体，跑跑步跳跳舞倒没病了。现在我们农村人过的和城里人一样的生活，这世道好呀，是共产党领导的好呀！”表哥满脸笑容。“好，我祝你健康长寿，就不误你的锻炼时间了，我们回头再见！”我告别了表哥，村口广场上的音乐声随风飘向远方，这道亮丽风景，替代了文革期间表哥因说错了一句话，被红卫兵在此批斗他的场景，弄得庄上人个个草木皆兵，说话留神。哪有如今这样欢快愉悦的心情。 我在回忆表哥过去和现在的表情时，村庄里传来悦耳的汽笛声，我应声向村庄走去，在村庄大道上，一辆辆轿车、摩托车、卡车、电动车从我身边驶过，都是我熟悉的人，他们有上街买菜的，有去工厂做工的和去工厂拉货的，还有下地干活、走亲访友的。乡家的汽笛声，是近10多年家乡发出的新声音，声音的欢快美，使我看到了家乡人以车带步、以车挣钱的幸福美景。 走过这古老的村庄，我漫步在乡间宽畅的水泥路上，不由得打量起这个古老而年轻的乡村，从各种美妙的声音中，就没听到过去乡间熟悉的诸如“箍桶”“扎家货”等的吆喝声。我竟发现它的声音已被新的声音所替代。家乡久远熟悉的吆喝声在我的耳边响起，那五六十年代乡间的“扎家货哟”“箍桶哟”“补锅哟”“爆米花哟”的吆喝声带着岁月清贫，是那么的凝重而亲切。到了七八十年代这吆喝声被“缝纫机修哟”“收音机、录音机修哟”“塑料桶、塑料盆修哟”所替代，而这些吆喝声家乡人谁都耳熟能详，昔日熟悉的声音现已经远去。就在我正陶醉于这些熟悉声音的回忆时，一个“空调、冰箱修哟”“旧手机、旧电视机、旧影碟机卖钱哟”的声音传来，打断了我的思绪，这一新的吆喝声不正是家乡人物质文化生活变化的新标志吗！我紧走了一会儿，在这条路穿过的村庄上，我见到了那收购废旧电器的人，正在与几位拿着旧手机的家乡人讨价还价。我走上前去，一位50多岁的农家主妇，手里拎着装有七八部旧手机的塑料袋。我问那位大妈：“你哪来的这么多旧手机？”她说：“家里儿子媳妇，姑娘女婿，他们总是赶时髦，手机用上三两年就换了，家里人口多换下来的旧手机就多了。这些废东西放在家里没有用倒成了垃圾，不如卖了清爽。”她的话带着自足和自豪，脸上写满了幸福。从大妈的话里，我听出了家乡人的变化和富足。 家乡的声音是那么的熟悉，又是那么的含义深藏，我在熟悉中求解含义，原来声音是家乡美的表白，而我们身居美中不觉美，是因为我们没有留心去观察它、细细去品味它。其实，家乡的声音很有诗意，只要耳朵善于聆听，眼睛善于观察，脑瓜子善于琢磨，乡家美就无处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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