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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时光 (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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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1-20 12:17:0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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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剪剪风 于 2017-11-20 12:18 编辑

    星期二我算好父亲晚上不值班,下晚自习我和张秀珍一起到我父亲的休息室里复习,等到十一点左右的时候回家,这样的话父亲是不会知道我没有去补课,只要张力不说。可是,张力怎么会不说呢?这是个绝佳的告人时机,好像我父亲把他对我的教育权力授权给张力,张力俨然以一个长者的身份对我吹胡子瞪眼睛。稍不如意就冷面相向,我的人生在张力的蹂躏下简直是惨不忍睹伤痕累累。
    我们说着悄悄话一路走向医院,一切都很顺利,没什么风吹草动。暗自欢喜。守门的大爷和我熟悉,没说什么就放了我们进去。进到屋子里还没坐下来缓缓,张秀珍就对我说起班级里的一些八卦新闻,我听了听大致的意思,无非都是男女同学的小浪漫小爱情故事。我此时此刻的心思不在这方面,我想的是怎么既能躲过十一又能十五,躲过今天明天乃至以后,左思右想都不可能做到圆满,闹心啊。况且,张力也不会善罢甘休,张力的那一关就不好过何况父亲,父亲知道我的所作所为会怎样处罚我心里没底。张秀珍的话有些不合时宜显得聒噪,和我烦躁的心情相得益彰。
    张秀珍说着说着就扯到她的身上,告诉我她父母说不论是她考上考不上,明年在她高中毕业后让她准备嫁人,我问张秀珍她要嫁给谁,张秀珍说她家人就那样说,她也不知道具体是谁,她说:“到时说到谁就嫁给谁了。”我想张秀珍对自己一点都不负责人,要是个瞎子或者瘸子她也嫁吗,她说那是不可能的,我问她:“你父母就那样迫不及待要你嫁人吗”。张秀珍没有什么表情的说:“农村人都是这样,嫁了女儿娶媳妇”。她姐嫁了娶了她大嫂,眼下她小哥到了成婚的年龄,就等她嫁了好给她小哥娶老婆。张秀珍说她得一定要考上学,这样就是嫁人也还层次高一些。她说同学们都羡慕我是城里人,即使考不上学还有招工这一说,不像他们考不上学只有在家下地劳动。
    张秀珍长长的叹了声气,仿佛把积压长久郁闷之气都吐出来,感叹命运的厚此薄彼。她说:“人好不如命好,就像你是城市人,不用在田地里劳动,多好”。我说 :“我是有个城市户口”。我没觉得城市户口和农村的区别,但是现实生活中这种区别还是存在的。我从没想过考不上学将来要干什么,我傻傻的怎会想这个问题,一直以来没为吃喝穿戴愁过,我没有想过到了年龄还要嫁人,还要作为筹码和别人进行等价交换。我为张秀珍感到悲哀,他们的命运是如此之糟吗?
    张秀珍又说:“我一定要考上学”,语气是那样的坚定,我明白促使她的勇气是要嫁也要嫁个层次高的男人,我说:“你说层次高的人都是那样的人。张秀珍白了我一眼说:“那还用说,不是农民,是有工作的人,医生、教师、机关单位的人”。简言之张秀珍所说的有层次的人就是脱离农村劳动的人。张秀珍比我有理想,比我有生活的目标。
   我们说了一些废话也到了回家的时间,我们收拾回家,我父亲却推门进来,我心里想这就知道了,初一都没过就东窗事发了。我迎着一张冷烈烈的脸膛惊慌的手足无措。父亲忍耐怒气什么都没有说。
      一路无语
     回到家里父亲和我一起走进我的小屋,开门见山的第一句话是:“你想将来做什么”?我没有接他的话掏出书本看书,我想这样装装样子,他总不会大动干戈,父亲从我手里夺下书本说:“你告诉我你将来想干啥”这是暴风雨前的疑问,我很小心很小心诺诺的说:“还没考虑”。父亲说:“不要装可怜,你想想说”。我低头沉思了一会说:“我不知道”。父亲说:“你不知道?你怎么不听话,今天为啥不去补课。”我说:“在张力那里补课时间太长,我一个人回家害怕”。父亲愣了一下神,停留了一会说:“哦,是这样”。我见父亲的脸色缓和一些,胆子就壮了说:“爸,从学校到家要经过那个场子我害怕”。我说那个场子是农民们用来堆放麦秸稻草的场子,一到晚上黑黢黢的瘆人。再刮点夜风悉悉索索,不害怕那是需要多大的胆量,父亲平和的说:“我忽视了这一点,以后我每天11点去接你”。我无语了,父亲把话说死了,我还怎么说唯有听命是从。接下来对父亲对我进行滔滔不绝的社会主义理想教育,简明扼要的说,他对我所的话,总结为一句话,“就是干活没劲当官没命,只有好好学习将来做脑力劳动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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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1-21 09:59:54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老师的鼓励,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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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1-22 09:38:53 | 显示全部楼层
文章尚需校对,创作辛苦了,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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