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注册,参与互动,展示风采
您需要 登录 才可以下载或查看,没有账号?立即注册
×
本帖最后由 梁山好汉 于 2017-6-25 15:37 编辑
大姐 陈以忠 大姐,比我大七岁,是我生命中的贵人。 我出生的年代,家里的经济条件很差,父母必须每天参加生产队的劳动,也就是靠“苦工分”养家糊口。因此,关心照顾我的重担就自然落到大姐的肩上。在我哭了的时候,总是大姐不停地摇晃摇篮,唱着睡眠小曲;困了在摇篮里安然入睡,是大姐一直在旁边悉心陪伴;在我尿湿了或是拉脏了的时候,那些尿布的洗刷全都是大姐的事情,绝不留给放工回家的母亲。 大姐八岁就成了小大人,为了减轻母亲给我喂奶必须往返的负担,大姐总是往返在家与田头间,抱着把我送到田头让母亲喂奶,人们戏称“癞蛤蟆抱‘田鸡’(青蛙的方言名)”。因为我是农历二月出生,到寒冬时节为了御寒,总要用一条四方棉抱被子将我包裹着,虚八岁的大姐抱着棉被裹住的我,加之我长得虎头虎脑的,像个“石头蛋子”一样沉,她小小的身子骨很觉吃力。 一天,西北风将人的脸“揪”得生疼,大姐抱着我迎着风努力前行,竖在头顶上的“鸡爪辫”,好像也在为大姐加油鼓劲似的,指向天空骄傲地显摆着,流过“河”的鼻涕,只能借助怀中的“抱被子”,适时地揩干净一点,不至于被冻成鼻涕凌。 终于到达妈妈劳动的田头,涨得紫红的小脸一下子通红通红了,如释负重地在喘着气。当妈妈接过抱被子时,觉得很轻很轻,解开后“宝宝”不见了。急急忙忙往回找,在一个田埂上的缺口里,憨憨厚厚的我仰面朝天,在乖乖地观看美丽的蓝天白云,也许是第一次看到蔚蓝的天空吧,也许是与大地如此的亲近吧,也许是北风吹不到的“土摇篮”很温暖吧,总之,被丢落的我就是安静地瞪着好奇的大眼睛,看到妈妈的脸庞,欣喜地踢着两个小腿、划拉着两只小手,张着可爱的小嘴笑着,像个泥窝里的小燕子一样。 原来是大姐在全力跨那缺口时,用力过猛而将我漏出抱被子了,只感到轻松地跨过来了,根本没有觉察得到宝宝已丢了。妈妈赶紧将我抱起裹紧,无助而流泪的大姐站在一旁恹恹地笑着,头顶上的“鸡爪”好像愧疚似的耷拉着,不再那么骄傲地刺向天空。妈妈怜惜地拍拍大姐的头,一句也没责备懂事的“丫头”。从此,大姐“癞蛤蟆抱‘田鸡’”的故事,年年有人讲起,一直温馨地伴随着我成长,成为手足情深的一段佳话。 大姐一天都没进过学校读书,都是因为要带我们几个弟弟,所以,我们一辈子亏欠姐姐的付出,她还是我们生活中的老师。在我认识一些汉字的时候,好学的大姐总是虚心地跟我学习,练习写字、学会读音,跟我们一起唱歌、听妈妈讲故事。大姐还带领我们一起做家务,教会我们搓草绳、打草包、编柴帘,教会我们做饭、洗衣、喂猪、养鸡,教会我们游泳、跳绳、踢毽子,教会我们孝敬父母、体谅父母的道理。 我是大姐带大的第一个弟弟,姐弟两人的感情特别的深。在我曾经因患伤寒住院的时候,是大姐适时的专门探望,在我的心里播下温暖关怀的种子,那份暖让我永远铭记于心;在我到上海购房手头紧缺的时候,没等我开口求援,主动将现金送到我的手中,几个弟弟也跟大姐一样,不讲任何条件地伸出援手,助我圆满地实现家庭目标,让我们再次感受手足情深的无限温暖。 如今,父母都在天堂看着我们姐弟各家幸福地过日子,大姐仍然是我们的“老大”,我们尊重、爱戴、呵护老大姐,她就是我们心中的“女神”。 有个姐姐,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