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注册,参与互动,展示风采
您需要 登录 才可以下载或查看,没有账号?立即注册
×
本帖最后由 梁山好汉 于 2017-5-24 20:55 编辑
浅说螺螺 陈以忠 螺螺,又称螺丝,有田螺、河水螺等,在我们里下河水乡随处可见,爱藏身于土质松软潮湿而饵料丰富、冬暖夏凉的环境中。田沟里,小河旁,芦滩上,只要有水的地方,就有螺螺的芳踪,主要摄食繁殖于水底的小动物或植物的碎屑、腐败的有机物。 在清明过后,螺螺就成了家庭餐桌上的荤菜主角了,我们从小就对螺螺情有独钟。 屋后清悠悠的小河,是螺螺们最喜爱的温床。小河边上的嫩红的杨树根须,缀着一个个大大小小的螺螺,特别喜欢首尾相连地拽着那些根须,在水边悠然地漾荡着,十分的调皮。各家各户的河码头,像硕大的拉链齿在小河两岸排列着,固定码头的根根树桩,被螺螺们搂得紧紧的,那些垒砌码头的石块砖瓦,也跟螺螺们很亲昵,一大早就腻歪到了一块儿,不知道在说什么悄悄话。 我们总是不合时宜地打扰着,将螺螺们撸到小篓子里,留下大个子的肥螺,那些小不点的就 “嘟嘟嘟”欢跃着撒入水中,有的开出欢乐的水花,有的发出愉悦的笑声,我们期待着它们长大后再相逢。 最喜欢的是螺螺那份美味了,妈妈用自制的豆瓣酱烧螺螺,放上青嫩翠绿的小葱,再撒些雪白的蒜碎粒,那顿饭桌上“呲溜呲溜”声此起彼伏,力气小的弟弟,只能用一根大号缝衣针挑出螺螺肉子,没我们连带卤汁吸那么有鲜味。我们姐弟几个吃的“胡子邋头”, 个个成了狸花猫,还彼此相视取笑着。 妈妈还不忘让我们猜谜语:“生一碗,熟一碗,吃完了还是一碗”,没等妈妈说完,我们都抢着说出了谜底——“烧螺螺”。最后用螺螺卤汁泡饭,把吸瘪了的肚皮撑得鼓鼓,两只小手不停地摩挲着滚圆的小皮球。 “三个手指捏田螺——十拿九稳”,是我们在田间捡田螺的体验。田螺是一种卵胎生动物,其生殖方式独特,胚胎发育和仔螺发育均在母体内完成。每年春夏之交,稻田田螺怀孕,有“三月田螺一肚仔”的说法。田螺肚子里的孩子渐渐长大。到了秋天,螺母分娩时,必须将全身的肉体脱出硬壳,才能将接近尾部生殖器官中的小田螺生产出来。当它脱壳生产时,一旦碰到风吹水流,将空螺壳冲走,生产完毕的田螺母体就无法回归到壳里便死亡或被其他水田动物吃掉,田螺为仔死的典故广为流传。 长大后,对螺螺有了刮目相看的认识。因为螺螺又叫泥螺,自然会在螺壳里存有泥沙等杂质,人们总是将螺的尾尖剪掉后,放入清水里养着,就会自动吐泥清沙,清清爽爽接受烹煮,去掉尾部而变得通透,便于顺畅吸出螺肉。 螺螺的被剪尾,是接受批评的端正态度;在清水中去污自洁,是自我批评的表现;修正自身后变得清洁通透,奉献餐桌鲜味美食;那份受创后的活力依旧,让我由衷地敬佩;田螺为仔死的伟大母爱,让我无比的感动。 精小的螺壳,博大的胸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