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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青草长满太阳的脚印——致亲爱的罗惢·阿以若萨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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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4-7 21:17:1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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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草长满太阳的脚印
——致亲爱的罗惢·阿以若萨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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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紫色的风自水仙花娇嫩而柔软的耳垂滑过来,樱桃就在黄昏的唇上睡成了无知无觉的美人,氤氲在南方恬静而悠远的上空的,是其缥缈的青色的梦。在这梦所倏忽的幽蓝色瞬息,我出发了,身后是鸢尾山蝉翼似的香润的呼吸,以及多了一封由核桃壳汁写成的信的红房子——它在暮色苍茫之中显得比过去的任何时候都要庄严、温柔。
云雀在归它的巢,蓝色的勿忘我还可以看见它的蓝,而我在走往你的路上,阿以若萨,是的,我已出发。远处,每一丝水洗过的纱一般的霞都缓慢而轻盈,时而如我一样行走,时而停歇在山顶的青冈树梢上,但无论如何,它们都深情地凝望着我,脸上是已然知晓我全部秘密的神色,安恬的目光仿佛同我的灵魂凝成了一体,又仿佛穿过我的肉体,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了,也许,比你所在的地方还要遥远些,至少遥远一片枫叶的距离。而那些隐隐约约的栗树、白桦树以及香樟树们,也把祈祷从天上收回来,看着我宛若漫长的等待终于实现了一般。显然,它们也对我的脚印了然于胸。还有朴实的车前草,发出若有若无的药味的呢喃,那种让人觉得无限的安稳的淡香味的呢喃,它也是个明白人,我的行踪与我将要勾勒的行踪,它不用看,都十分懂得。当然,那些摇曳的青蒿和香茅,那些将要安歇的蝴蝶和将要醒来的月光,都十分懂得。只有,你尚未知道,罗惢,你在遥远之遥远,对我日前所言的旅途怀着对白云飘在窗前一样的想象,一种鲜为人知的绝美的而永远不会落地的想象。
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我走着纤雾一样轻盈的真实向你走来就可以了,只身一人,只能只身一人,也最好只身一人——最娇艳的花朵都要亲自盛开,最神圣的葡萄都要独自结果,不是吗,阿以?何况我的眼中,你正温柔地站在我的身旁,一如玫瑰肩上的晚风。
夜色越来越浓了,像喝醉酒的人安然地醉得更深了一般,草木们也都渐渐成了朦朦胧胧的一团,这个世界——将要回归它母亲的子宫之中。而我,而我轻步走着,在晶莹剔透的梦神把我牵回它的宫殿之前,我要先找一处醒着的宫殿——一块平坦而宽厚的大石头,或者一株繁茂而仁慈的大树,或者一个写满香醇的苹果味岁月的木桩也行。
早早相恋的萤火虫提着神明赐予的灯笼,在影影绰绰的野草与树丛间亲吻、拥抱,亦用尘世听不见的声音耳语着。我踩着软软的清新的泥土和幽草,终于找到了安歇之处。这是一株需要两三个人手牵着手方能环抱住的慈爱而优雅的桂花树,身体光滑而温润,叶子饱满而鲜嫩,让人忍不住对它一再轻抚,如轻抚一支温柔的歌。我们亲爱的南方,阿以,草木总是如此深情而好客的,会让所有路过的灵魂得到安宁。铺平树下同样温润的野草,坐下来,背靠着这神明的恩赐,我的心灵仿佛躺在一片蓝色的丝绸之上,那光滑的慈悲流淌于我的每一个细胞。月亮已然揭开了面纱,银色的透明面庞恬静而美丽,它看起来多么地良善与圣洁,世上存在和不存在的伤害都不会来自于它,亦不会到达于它。它因为拥有了这世上独一无二的爱而这般纯净,因为爱着那光明的永恒并被那光明的永恒所爱,而散发着神圣的绝美的光辉。它的恋人,那光明的永恒——太阳,也是无比幸福的吧,炽热而仁慈的笑这时该布满了另一个娇柔的空间。若萨,我看着那恬静的月亮,以及其身边隐约的星子,就仿佛看见了你——坐在一个宝蓝色梦里,水晶开出铃铛一样的花来。夜风从我额头划舟一般滑过,桂树叶子簌簌地响着,仿佛一串轻盈的呢喃。这一个瞬息,我想,世上没有什么能把我们分开了,你和我不行,风铃草、黄昏,还有无花果和死亡的星星也不行,一切的过去与未来都不能把我们分开,我们在现在,而现在,我们深爱着彼此,神明已在大地的灵魂上签了字,人间就已不存在后悔。萤火依旧星星点点,这是一个精灵的瞬间吧,带着对你的海浪一般的思念,我亦睡进了青色的梦的宫殿。
几声金色的鸟鸣划破了幽蓝色的绸子,新诞生的风的婴儿在林间娇笑着,宛如未出生一般地无忧无虑。我从露水中央醒来,晶莹的空气给我的身体披上了一件透明的衣。远山还有淡淡的雾霭,在晨光之中呈现出澄明的金紫颜色。我起身,向这宽厚的安歇之地道过谢后,便又继续向你前行了,青草那已洗过的香洒满了我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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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鸟鸣愈来愈响,也许它们在相互道早安,云彩里都是不带一克重量的甘甜的气息。待走过一个幽谷,便见几丛娇嫩的月月红盛开在天鹅羽毛一般的风里。粉色的花瓣显出安宁而青春的神态,光滑的脸颊如山丘,饱满而干净,上面偶尔还留有未亲吻阳光的精灵似的露珠,在清远的香气里温柔地立着,也许为聆听青色的风声,也许为铭记红色的呼吸,又或许只为立着,是永恒,也是过去。两只红嘴相思鸟在其间轻盈地穿梭,宛如两枚新鲜的松果。其双翼的两点殷红宛若是月月红赠送的真爱的戒指,明亮而精巧。它们时而亲昵地相吻,时而自由地欢歌,婉转动听的声音像日光下的流水一般轻抚着所有草木的灵魂,以及我的灵魂。在这蝉翼一样透明的馨香、水晶一般明净的绯红,以及金色风笛淌过似的歌声里,阿以,我不得不想着——这青色的清凉的尘世,你当与我一同站在这里。如是,神明也将像赐予红嘴相思鸟般赐予你与我月月红一样圣洁的戒指,并允许我们为彼此戴上无名指。可,我只是一个人——行走着,不停息,行走着,仿佛你亦在我踩过的青草上踩过。或许,无形无影的真相就是这样。毕竟,我的心绯红地跳动着,如跳动着你温热的名字。
穿过这片可爱的森林,挥手告别其边缘朴实而高贵的松树们,我就来到了一片柔软如胸脯的草坝,青青的草们在轻润的风中有节奏地呼吸着。沿着一条细细的平滑而实在的泥路走进去,四面的天都一点一点被各自身后的线拉远了,某一刻站着就仿佛站在了永恒的无限中。几只苍鹰从高空飞过,轻盈的厚实拍打出一片月晕般的力量。阿以,若是我有鹰的双翼,即使只有一只翅膀,我也会翻山越岭飞来寻你。而我没有,所以,我一步一步走着来——穿着阿祖的用浆果汁染就的朱红色衣裙,她新嫁时穿的朱红色衣裙,亦翻山越岭,一步一步向你走来。
星星点点的紫色、黄色和蓝色的野花开在青草间,宛若星辰落在夜空中。白蝴蝶在花里翩翩飞舞,光影游动,恰似世外的晶莹剔透的鱼儿。再往深处走,可见一个清亮的小水塘,圆圆的,边缘光滑,云影落在里面,温婉而恬静。看着它,就仿佛看见了康巴小少爷和他的卓玛,在这蓝莹莹的水下触摸生命的源头,触摸日光的源头,触摸花朵与红山果的源头。我也想要躺入水去,可是我不能,此刻没有你,这么安静、无瑕的眼睛,我不想让它流泪,甚至是闭上。所以,我只是洗了洗我的脸颊和双手,仿佛在神明的梦里接受洗礼。
经过这片小草原,我又过了一条汩汩的小河,是提着绣着鸳鸯的小红鞋淌过的。它该从山中的泉眼处来,散发着清亮的气息,水底的石头闪动着斑斓的玛瑙似的光莹,踩在上面,滑滑的,偶尔几只袖珍般的不知名鱼儿从石下跃出来,碰在皮肤上,生出柔柔地痒的感觉。罗惢,你要是经过这里,你会和我一样欢乐地笑起来的,就像唱诗班里的娃娃们抓住俏皮的星光。
后来,又遭遇过过一场大雨,这是一场疯狂的震怒的大雨,我怀疑是天空伤心透了。玉米粒般的雨点拍打着大地和我,冰凉的力量仿佛要从人骨头穿过去,连魂魄也淹没了。在我找到避雨之所前,世界跑满了、跃满了、飞满了灰色和银色的豹子,它们不时地围着我,伸出强有力的爪子,刨着,抓着,扯着,瞬息万变,可依旧又都是豹子,怒气冲冲,仿佛要从我身上狠狠夺回它们失去的一切。然而,一点一点发现并证实,它们什么也没失去,也什么都与我无关,可是越是如此,它们越要寻找,拼了命地寻找,在我身上寻找那不存在的遗落。豹子的间隙,还有成群的黑色和白色的马匹,飞快的马蹄声冲击着耳膜,连心脏也随之擂起鼓起来。那都是野马,只有野马,才会有这样自由的矫健,没有一丝缰绳的气息。它们不寻找任何可能的主人,它们的主人就是天上的神明和尘世的自己。现在在尘世,它们只有自己。我想跨上它们,它们其中任何一匹都可以,可是我不能,我们在两个世界,和我与那些豹子一样。
如果我一直同那些疯狂的雨进行搏斗,毫无疑问,肯定不得不在那无边的荒野上倒下了,也许是当时,也许不久之后。然而,庆幸的是,我走到了一户简陋但温暖、安适的庄户人间,那是一对老人的家。泥土砌成的墙散发着岁月的醇味,被无形的冷暖打磨成灰白色的木柱和房梁显出沉静而厚实的神态。还有青冈树燃出的橙红色的明亮火苗,在热切而欢快地跳跃着。老太太发丝灰白,望着喝土豆黄花汤的我如神望着她的孩子,眼里闪动着银色的光。她的丈夫,那位脸上流淌着无形河流的老人,边吐着一团团烟叶烧成的自然的气息,边谝着其爷爷的爷爷的往事,沉静而温厚。风雨都在门窗外,阿以,如果你我能够如此,即使片刻便老去,也是欢欣如过去与未来的饱满日光的。
待到泥土又抱紧彼此,我便又开始行走了,向你走来。蜜蜂在新开的野花上采蜜,阿以,也许你会担忧我这一路的胃的满足。但这是不必要的。我从鸢尾山上温润的红房子中带了些食物,经过森林时还采了些山果,那两位老人亦给了我他们珍藏的柿饼与薯干。天上的云彩愈加丰腴而清明了,如日子一样干净。青草依旧繁茂,那淡淡的来自泥土的香站满了阳光与星光。
阿以,世界光滑得如此可爱,恰似滑在露珠的饱满小腹上。我离你越来越近了,可亦仿佛越来越远了,我的力量一点一点消耗,我的精神一点一点生长。可不得不提,在经过后来的一片荒地时,我距绝望只有一滴水距另一滴水那般远。那是一个下午,太阳时而露面,时而坐在纯粹的云的背后,也许,它也有些疲惫了。几只不知名的野鸟站在草丛中,发出沉重而无奈的叹息。我回头往后看去,后面是望不到头的荒地,荒地尽头是沉沉的天空。我转过身来往前望去,前方亦是望不到头的的荒地,荒地尽头是浮在上面的单薄的天空。我望着四方,四方都是无垠的荒地,野草纷纷攘攘,天空冷漠地退到远而又远处。那一刻,我忽然失去了所有希望,巨大的恐惧抓住我的脖子仿佛抓着一只没有丝毫反抗能力的麻雀。黑暗的浪潮扭动着从腹中升腾起来,背后是深不见底的尖刻的寒冷,一点一点刺破我的皮肤。阿以,我真想倒下去,闭上眼睛,睡着,从此睡在恒久的寂静里。那些苍蝇与苍蝇的食物争夺,那些棕榈树与棕榈树的掠夺,那些荆棘与荆棘的行刺,还有那些冰冷与冰冷的结盟,就都结束在我的眼里了。只有你,只有你融化在我的灵魂里,随着肉体的消逝而永远自由。然而这样,你就亦永远不会知晓我的行走,一步一步翻山越岭、独自一人的行走,一步一步只为来见你一面的毫不真实的行走,不知道在鸢尾山上的红房子里,有一个穿着阿祖红嫁衣的姑娘曾像露珠热切地爱着太阳一样爱着你,毫无指望,毫无保留,毫无意义。
当然,我最终没有躺下去,但我闭上了眼睛,循着那红色或者绿色的光明继续往前走着。走着,大地上所有的青草都抚摸着我的双足,尘世中所有的玫瑰色风都亲吻着我的额头,至于太阳,天空唯一的太阳坐在你的屋顶,于遥远之遥远处等候着我。
浅蓝色的花香一次又一次拥抱着我的灵魂,坚硬或脆弱的泪水在黎明与黄昏结成果实,一粒草籽,一粒稻谷,我在山野间向你走来。也许明天就会看见你,也许我要一直一直走下去,金色的日光埋着永恒一样埋着我,青草长满太阳的脚印一样长满我的灵魂。而你,你在太阳背后刚刚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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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4-13 19:37:28 | 显示全部楼层
文笔很细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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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4-13 22:57:11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老师,敬花茶问好,亦祝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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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4-15 19:11:57 | 显示全部楼层
欣赏佳作,遥祝问好!祝创作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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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4-15 23:39:11 | 显示全部楼层
邓仲祥 发表于 2017-4-15 19:11
欣赏佳作,遥祝问好!祝创作快乐!

谢谢邓老师,敬茶问好,遥祝周末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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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4-23 20:53:47 | 显示全部楼层
几声金色的鸟鸣划破了幽蓝色的绸子,新诞生的风的婴儿在林间娇笑着,宛如未出生一般地无忧无虑。我从露水中央醒来,晶莹的空气给我的身体披上了一件透明的衣。远山还有淡淡的雾霭,在晨光之中呈现出澄明的金紫颜色。我起身,向这宽厚的安歇之地道过谢后,便又继续向你前行了,青草那已洗过的香洒满了我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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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4-23 20:56:00 | 显示全部楼层
林中鸟鸣愈来愈响,也许它们在相互道早安,云彩里都是不带一克重量的甘甜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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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4-23 20:57:06 | 显示全部楼层
两只红嘴相思鸟在其间轻盈地穿梭,宛如两枚新鲜的松果。其双翼的两点殷红宛若是月月红赠送的真爱的戒指,明亮而精巧。它们时而亲昵地相吻,时而自由地欢歌,婉转动听的声音像日光下的流水一般轻抚着所有草木的灵魂,以及我的灵魂。在这蝉翼一样透明的馨香、水晶一般明净的绯红,以及金色风笛淌过似的歌声里,阿以,我不得不想着——这青色的清凉的尘世,你当与我一同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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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4-23 20:57:58 | 显示全部楼层
浅蓝色的花香一次又一次拥抱着我的灵魂,坚硬或脆弱的泪水在黎明与黄昏结成果实,一粒草籽,一粒稻谷,我在山野间向你走来。也许明天就会看见你,也许我要一直一直走下去,金色的日光埋着永恒一样埋着我,青草长满太阳的脚印一样长满我的灵魂。而你,你在太阳背后刚刚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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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4-23 22:32:02 | 显示全部楼层
梁山好汉 发表于 2017-4-23 20:53
几声金色的鸟鸣划破了幽蓝色的绸子,新诞生的风的婴儿在林间娇笑着,宛如未出生一般地无忧无虑。我从露水中 ...

谢谢老师,敬茶问好,请您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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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4-23 22:34:37 | 显示全部楼层
梁山好汉 发表于 2017-4-23 20:56
林中鸟鸣愈来愈响,也许它们在相互道早安,云彩里都是不带一克重量的甘甜的气息。

谢谢老师,敬茶问好,遥祝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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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4-23 22:41:08 | 显示全部楼层
梁山好汉 发表于 2017-4-23 20:57
两只红嘴相思鸟在其间轻盈地穿梭,宛如两枚新鲜的松果。其双翼的两点殷红宛若是月月红赠送的真爱的戒指,明 ...

再谢老师,诚问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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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4-23 22:43:55 | 显示全部楼层
梁山好汉 发表于 2017-4-23 20:57
浅蓝色的花香一次又一次拥抱着我的灵魂,坚硬或脆弱的泪水在黎明与黄昏结成果实,一粒草籽,一粒稻谷,我在 ...

再谢老师,遥祝春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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