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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规则(四十九) 看着服务人员那鄙夷且催促的目光,刘长生一边低头慌乱地拖地,一边抬头不安地询问着:“同志,俺还没交钱火化呢,你说什么骨灰盒呀?”。 “那前两天送来的那具高度腐烂的尸体是不是你们的?你想想都臭成那样了,我们怎么给你保存呀?等派出所拍完照片我们就直接给烧了。不过对这样高度腐烂的尸体,我们通常是两个办法处理的。如果保存几年无人认领,我们就当垃圾处理。如果有人认领,就要付四倍于正常尸体的火化费用。你别瞪眼睛呀,你想想,臭得让人无法靠近的尸体,处理起来当然要加倍收费的,这到哪里都是合情合理的呀?”,工作人员看着刘长生不知是惊异还是愤怒而变得铁青的脸色,立刻小心地给出自认为合理地解释。 “那一共要多少钱呀?”,此刻才感到自己媳妇为什么尿裤子原因的刘长生,立刻也感到那笔肯定数目不菲的的火化费,说不定自己听到了也会吓得尿裤子吧? “也不是很多,火化费和消毒费还有管理费也就两千多一点,主要是那骨灰盒我们用得高档了一点,是我们这里价格和质量都好一些的,价格是三千以上的。”,服务员看着刘长生那说不定随时爆发的愤怒,不得不再一次解释构成价格的因素。 “哎呦,同志呀,俺是山区里的农民,俺一年不吃不喝卖掉所有的粮食也就几百块钱。今天俺全部家产都拿来了,也就500多块钱,跟你这五千多差得也太远了吧?你看咱能不能商量一下,把你们的火化费降成一次收费,再把那骨灰盒给俺退喽,俺用塑料袋把骨灰装走就行....”,还没等刘长生说完,那两个女人早就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了。 “哈哈,你这个农民可真逗呀?你以为这里是你们农村赶集呢,可以随便讲价?这里可是国营地正规单位,那价格都是经过国家物价局正式批准的,谁也没有权力更改地。还有那骨灰盒,也是明码标价童叟无欺地,既然给你们用了,那就是被你们购买了。你想退回来,那我们还能再卖给谁去?我劝你赶快回家借钱去吧,要不然我们就把那骨灰当垃圾处理了。”,两个女人在笑得花枝乱颤后,还不忘最后威胁一句。 “同志,不是俺不想要呀,实在是俺买不起呀?你看能不能给俺换一个最便宜的骨灰盒?”,刘长生见状,只能无奈哀求着。 “哼,你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有你讨价还价地资格吗?现在把你的身份证拿出来,我们登记一下,等你什么时候有钱什么时候来取吧。记住呀,我们这里保管骨灰可是按天收费的。每天十元,你最好尽快取走,否则就是保管费,你也会感觉拿不出来的。”,其中一个服务员,突然有所同情心地说道。 “行,俺看也只能这样了,等俺回家找老邻居们借借,看看能不能筹齐这些钱再说吧?”,此刻已经开始垂头丧气的刘长生,只能无奈地掏出身份证,进行身份登记了。 这边正在水管上冲洗自己裤子的李翠兰,看着一脸苦笑的刘长生,也只能假装无所谓地样子劝着:“哥,都是俺连累你了,咱今天就先回去,等我打电报给四川老家,看看俺老家的人有什么办法没有再说吧?”。 “唉,想不到咱活着受罪,就是死了也不能自己当家呀?我日他娘地,这是逼着穷人做贼去呀?如果我不偷不抢,要到哪辈子才能搞到那么多钱呀?”,刘长生一边痛苦地捶打着自己的脑袋,一边开始狼嚎一样地呜呜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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