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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女人贩（六十三） 经过看守所一个半月的饥饿洗礼，本来就能忍饥挨饿的三旺子也是勉强支撑下来。等到从重从快的公审判决的时候，三旺子已经是面黄肌瘦，弱不禁风了。当年每年严打运动的公审大会，都是安排在犯罪嫌疑人的家乡召开的，以此做到杀鸡骇猴，以儆效尤的目的。公审三旺旺子的大会终于在他进入看守所一个半月之后召开了。那时候每次的公审大会，每个村庄都要派一批村民作为代表参加，还有各个学校被安排进行法制教育的学生。每次的会场都是人山人海，犹如一次重大的节日庆祝活动。其实真正的被审判主角，只是一些和三旺子同在一个乡镇的一批抢劫偷盗和强奸流氓犯。被抓捕的理由可谓乱七八糟。当年被判处死刑的姜广州，只是因为拦路抢劫了一块手表和二百多元现金。而那个流氓犯，是因为在上厕所时走错了地方。还有一个光棍，因为和自己养的一只山羊发生性关系，而被邻居举报。三旺子的罪名当然是犯故意杀人罪，被判处三年零六个月，被发配到一个县城的小煤窑劳动改造。 “日他奶奶地，严打就是厉害。你看那些平常耀武扬威的龟孙子，今天一个个都蔫头搭脑地样，这天下肯定会太平一阵子了。只是可怜了三旺子，给翠翠送了一趟信，就不明不白地进去了。”。参加公审大会回来的众乡亲围在二旺子周围议论纷纷。 “不过，终于也有盼头了。不就是三年半吗？只要三旺子好好劳动改造，可能一减刑，就能老早出来了呢？”大家又转头安慰仍在伤心哭泣的三旺子娘。 “这都是翠翠造的孽呀，她不光毁了她的一家子，还连累了俺孩子，你说这是不是就是命啊？”三旺子娘望着众人自言自语地说着。 时光如水，日月如梭，时间很快就在农村人千百年不变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平淡中过去了。在三旺子劳动改造了两年之后，一个黑瘦光头貌似刚刚出狱的劳改犯模样的人出现在本来平静如水的赵戈庄村头，只是让人奇怪的是他的手里还像老汉放羊一样，一条两米多长的绳子上，紧紧拴着一个黑胖哭笑无常的疯癫女人。 远远地看热闹的赵老六心里恨恨地骂道：日他娘地，如今就是要饭的也比老子自在，你看他吃喝不愁还有个女人玩，可怜老子我风光一时，如今却是落魄的凤凰不如鸡了。等到那对乞丐男女终于走进时，赵老六才仔细揉揉那双早已昏花的老眼，惊呼一声：“日你娘的，怎么是你三旺子回来了。哎呦，这女人不是翠翠吗？怎么变成这样子了。” “六叔，我被提前释放了。出来后我就去找翠翠，想看看她过得怎么样？谁曾想翠翠在自杀之后，因为受到的精神打击实在太重了，在医院醒来之后，就变成疯子了。每天哭着喊着找她的儿女和爹娘，还经常找机会自杀。老李每天都是把她绑在船舱里，弄得一条船上又骚又臭，就像一个大粪茅子（厕所）。我看这样也不是办法，就和老李商量了商量，就把翠翠给领来了。”刚刚出狱精神还有些恍惚的三旺子急忙解释着这两年所发生的一切。 “日他奶奶地，这做人就要老实本分，不能太过贪心了。你看翠翠现在的下场，就是一个活生生地现世报呀。”很多赶来围观的村民对翠翠可怜的遭遇无不感慨万分。 面对越来越多的围观打听三旺子在狱中生活情况的乡亲们，三旺子不厌其烦地一遍遍仔细述说着，而此刻早已不认识任何人的翠翠，突然一把拉下自己的裤子，蹲在地上连屙带尿，一边嘻嘻哈哈地对众人说：“谁想看我的大白腚，赶快来看吧。” 大家伙一下子躲得远远地，生怕翠翠伸手抓起那些刚刚屙出的屎尿袭击人。大家都一边躲闪，一边对翠翠说：“你到路边去屙吧，屙完了擦干净了，我们再看你的大白腚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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