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龙江李冲 发表于 2018-9-1 10:56:15

长篇小说《黑水河》第二十五章 赌城惹众怒 博彩被查封

本帖最后由 黑龙江李冲 于 2018-9-1 11:04 编辑

第二十五章 赌城惹众怒 博彩被查封     赌博,表面上看是一种游戏,其实质却是社会毒瘤。无论赌注多少,赌博都是以输赢为目的的一种游戏。为了能赢,赌徒们都在千方百计使诈,绞尽脑汁行骗,总在琢磨着怎么把别人兜里的钱弄到自己的兜里。因此,赌场从来都是十赌九骗,根本没有诚信可言。    黑水河这个赌场也是如此。表面上看摇骰子稀松平常,谁都能摇,也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可言。其实并非如此,赌场为了盈利,都往事先准备好的两副骰子里灌进了水银或铅,其中一副是小点,另一副是大点。摇骰子的人带在身上,见这场押大点的钱多,就把骰子换成小点;见押小点的钱多,就把骰子换成大点;无论赌徒们押什么点都是必输无疑。当然,有时为了吸引人,赌场也会主动输点,但那毕竟是很少的一部分,庄家永远都是最后的赢家。    今天,史永贵正在和李乐海看管他们共同经营的两个场子,突然听说外面有人跳楼了,作为当地公安局的二把手,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出来维持秩序。正好让赶来闲逛的李金曾哥几个碰上了,在李金曾认出跳楼的是他们一井核算员的时候,又有第二个人从赌场主楼跳了下来。史永贵心里一阵紧张,心说,赌博确实害人哪!跳楼者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他和李金曾两个人的中间,如果再往左或往右偏离一点,都得砸到他们两个人。根据跳楼者落下的速度,不把他们俩砸个半死也得砸成残废了。史永贵和李金曾都吓出了一身冷汗。他们同时往地上看去,虽然死者就在眼前,但是,由于是黑天,还是看不清楚。    有人提醒史永贵:“快打手电!”    史永贵这才把手里的手电筒按亮,雪亮的光束顷刻间聚到了跳楼者身上。这也是和前面那个跳楼者一样岁数的年轻人。地上没有血,人也没有死,还在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史永贵一边让围观的人离远点,一边把年轻人的头抱起来,问他:“你还能不能说话?”    年轻人瞪着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史永贵,看样子已经说不出话了。    史永贵问李金曾:“你认不认识?”    李金曾看了一眼说:“不认识。”    正在这时候,医院的救护车开来了。这是刚才头一个人跳楼时史永贵打电话叫来的。因为那时候公安局110指挥中心还没有成立,消防队又不管与火无关的闲事,他只得向黑水河市中心医院求助。当时黑水河市中心医院只有一台救护车,司机还没在,值班院长找了个临时司机才把车开来,因此有些晚了。也是碰巧,正好赶上第二个跳楼的。医生、护士们赶忙下车,拿着担架就往人群里跑,看热闹的人让开一条缝。史永贵见救护车来了,安排警察帮着医生、护士,迅速把跳楼的俩个人都抬上救护车。司机一脚油,救护车呼啸着开走了。    随着救护车的离去,看热闹的人也都散了。    李金曾哥几个见人都散了,就商量怎么度过这个不眠之夜。    李金曾说:“看来赌场是不能来了。”    矫士贵提议:“还是找个地方喝酒去吧。”    郝开有说:“你就别扯了,整天这么喝还不把人给喝死了!”    由于意见不统一,哥几个只好各回各家睡觉。    几天后,李金曾哥几个都顺利地通过了单科考试,没有一个不及格的,党校也放寒假了。    为了答谢老师们的照顾,他们在四海大酒店又请了一桌。先生们被灌得心满意足了,不仅答应让他们下个学期顺利结业,就是毕业也没问题。    放假了,哥几个更没有人管束了,也更加放肆了。他们似乎整天除了吃喝嫖赌外,再没有别的事情可做。    日子就这样在不经意间一天天过去,转眼就到了年关,即将又是新的一年。    这天早晨,老弟吴守信打来电话,邀请李金曾去桃花镇,说要过年了,镇食堂杀了口猪,请哥几个去吃猪肉。李金曾撂下电话,出门打了台出租车就往桃花镇跑。    临近年关,桃花镇处处张灯结彩,一派节日气氛。老百姓刚刚起床烧火做饭,缕缕炊烟随风在小镇上空盘旋,掉光叶子的白杨树挂满了清霜,几只麻雀被鞭炮惊得在树上时而张望,时而来回跳跃。    桃花镇政府坐落在桃花村正街。高大的围墙里包裹着一栋两层小楼和两排平房,院子里停放一台老式212吉普和一台蓝鸟轿车。    李金曾来的有些早,当他坐着出租车到达门口的时候,看门人问:“你找谁?”    李金曾说:“找吴守信。”    看门人听说是来找他们镇长的,赶快开门把出租车放进了院子。李金曾付完车费,径直走进了楼房。在二楼挂着镇长室的门口敲了两下门,吴守信从里面开了门。    见是李金曾,笑着说:“大哥来了,快进屋。”说着把李金曾让进了办公室。    别看吴守信在上学,他的办公室还继续留着,就连镇里的各种会议和重大决策都得征得他的同意才能实施。镇政府的人都知道,吴守信虽然表面是去上学,实际上是去度金,等两年期满,拿个文凭回来,就提升到市里了。因此,镇里的人都敬重他三分。他的办公室宽敞明亮。办公桌更是讲究,比黑水河市委书记的办公桌还气派。    李金曾见老弟吴守信的衙门这么豪华,就说:“你这儿也太讲究了!”    吴守信说:“不就是一个办公桌吗,有什么讲究不讲究的,实惠才是硬道理。”    正在他们闲聊的时候,其他几个弟兄也都陆续到了。他们都夸老弟的衙门气派、讲究。吴守信让大家坐下,一边打电话让办公室送来水果糖茶供哥几个享用,一边邀请中午陪客的相关人员。    没多长时间,来人通知饭菜好了。    吴守信把哥几个领到楼下靠东头的机关食堂里,这里不仅干净整洁,而且实惠便宜。吴守信把大家让到一个专供领导使用的单间,这里有个特大号圆桌,能坐二十多人。哥几个坐下后,从外面又陆续进来七八个镇领导,与哥几个相互点头后也坐了下来,吴守信示意服务员上菜。    虽说吴守信通知大家是来吃猪肉的,但是今天可不完全是猪肉,除了猪肉血肠,另外还有笨鸡,笨鸭,哈什蚂和几个叫不上名的菜,就连喝的酒也都是当地酒厂特酿的。吴守信让服务员给大家倒上酒,然后高举酒杯挨个介绍。第一位是镇政府书记,然后是副书记、副镇长、妇女主任、秘书等等,最后,又把李金增和众弟兄介绍给了镇里的人。大家在一片友好的气氛中碰了杯,然后一阵豪饮。酒席间免不了天南地北地一阵调侃。    说着说着就提到了赌城,矫士贵说:“别提了,昨天又出事了!”    大家都瞪大了眼睛问他:“出什么事了?”    他给大家敬了杯酒,又吃了口菜,才煞有介事地说:“昨天赌城打死个人,听说市委书记都要受牵连。”    大家都问他:“是怎么回事?”    矫士贵借着酒劲给大家讲了个故事。    十几年前的一个秋天,青山市大松树村一个叫小红的女孩出生了。别人家生孩子都兴高采烈,而小红的出生,这家人家却忧心忡忡。原来,小红是母亲张金香带回娘的私生子。    一年前,由于张金香相信了一个远方亲戚的话,不顾家人反对,嫁到了远处的中鲜村,与当地一个素不相识的朝鲜族人结了婚。婚后她才发现这个男人是个精神病,犯病的时候见什么砸什么,张金香经常遭受打骂,身上总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实在忍受不了非人的折磨,八个月后,她逃回了娘家。    回家后,张金香才发现她已经怀孕五个月了,家人都劝她把孩子打掉,然而母性使然,她不顾家人的反对,倔强地生下了小红。    处于舆论压力和生活所迫,孩子出生不到一个月,张金香就匆忙嫁给了同乡刘希民。    有了拖油瓶的张金香,根本没有去探究刘希民的人品,只觉得有人要她就不错了。没想到,就是她这个草率的决定,成了她和女儿噩梦的开始。    结婚后张金香才知道,原来刘希民嗜酒如命,根本不管家,他的老父亲常年下不了地,靠吃去痛片维持生命,弟弟二十好几了,经常打架斗殴,不是把人家打坏了,就是被人家打了。望着年老体弱的公公,游手好闲的小叔子和不务正业的丈夫,加上荒芜的田地,贫困的家境,张金香傻眼了。    虽然婚姻不尽人意,开始几年日子还得过,也许是那一段痛苦的经历,让张金香变得格外坚强,在她的操持下,家里的境况日见好转。在这期间,张金香和刘希民又生下了一儿一女。    小红自小就很懂事,只要放学回家就帮助妈妈做家务。当别的同龄孩子还在母亲怀抱中撒娇的时候,小小年纪的她就已经学会烧菜做饭,下地干农活了。    时间在不经意间流逝,转眼小红已经14岁了。这年家中为修新房,向亲戚朋友借了两万块钱,母亲和父亲再一次为了钱的事情争吵。听到了父母争吵声后,小红乖巧地带着弟弟妹妹躲到房间里,祈祷着别再吵了。可是,这次争吵却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猛烈,母亲张金香一气之下,抛下儿女,踏上了外出打工之路。临走的时候,母女俩抱头痛哭,声泪俱下,母亲对女儿说:“要好好照顾弟弟妹妹,要听话,妈妈出去打工挣到钱就回来……”小红牢牢记住了母亲的话,静静地等待着母亲的归来。    母亲不在的日子,小红无奈地挑起了家中的重担,担当起照顾一家人的生活起居。    就在张金香走后不久,可怕的事情发生了。一天晚上,小红收拾完家务,带着弟弟妹妹疲惫地回到房间睡觉。正当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隐约觉得有人在摸她,还试图脱掉她身上的内衣。惊醒后的小红发现,眼前的这个人正是自己的继父刘希民。小红明白了,平时在电视里看见的一幕要发生在她身上了,初通人事的她试图推开继父,可是继父力气太大了,小红根本推不动。她想大声喊叫,可看到眼前的人是自己平日里最尊敬的父亲,话到嘴边却怎么也喊不出口,代替她喊叫的只有屈辱的泪水。惊慌失措的小红小声乞求着继父:“爸,我还小,你就绕过我吧!”可刘希民却并没有终止他的罪恶行径,他把小红瘦弱的身子压在下面,强奸了小红。    刘希民在离开时冷冷地抛下了一句话:“不许跟任何人讲,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从那以后,小红就成了刘希民发泄性欲的工具,乘着家中没有人的时候,刘希民时不时便会强暴小红。活泼开朗的小红渐渐地没有了笑容,人也日渐消瘦。    后来,由于家中的欠款一直未能还清,刘希民也不得不外出打工了,小红终于盼来了暂时安宁的日子。可是,不能吃苦的刘希民还是像以前一样,出去短短几个月后再一次回到了家中。看到回到家的继父,小红心中再一次开始感到恐惧。一天,回家后的刘希民又一次强暴了小红。就在他们刚完事时,被外出打牌回来的弟弟刘志民撞见了。刘希民离开后,刘志民来到小红的房间询问:“你爸到你房间干嘛来了,他是不是对你……”    望着平日里对她关怀备至的二叔,小红心里突然闪过了一丝的希望,她一边擦拭着泪水一边点头。然而,二叔即没有表示同情,也没有说什么,却默不作声地转身离开了房间。哪成想,这却是小红另一个噩梦的开始。    学校开学了,由于离家远,得在学校住宿,小红终于可以暂时摆脱继父的魔掌。    对于大多数学生来说,周末是最开心的日子;可是对于小红来说,周末又是噩梦的开始。周六晚上,小红等到很晚以后才万般无奈地回到自己的房间睡觉。还没等她睡着,便听到外面有开锁的声音,小红警觉地注视着房门,就见门被轻轻地推开,小红盯着进来的人,让小红没想到的是,进来的人不是继父,而是二叔。小红不知道二叔想干什么,眼巴巴地看着二叔一步步走到床前,然后爬上了她的床。小红绝望了,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她再一次选择了沉默和忍受。因为二叔和继父一样,都是她的亲人。此后,花季少女小红沦为了继父和继叔父发泄兽欲的工具,二人隔三岔五的就轮流着对小红施暴。    这样的生活让小红想到了死,可一想到自己对妈妈的承诺,她只有屈辱地忍受着这无边的梦魇,继续承担起照顾一家人生活,照顾弟弟妹妹的责任,她默默地等待妈妈归来。    就在今年秋天,外出打工的妈妈终于来信了,当小红接到妈妈的信时,积累多日的委屈终于爆发了。她一边哭泣着,一边写信乞求妈妈快些回来。母亲接到信后,察觉到女儿的情绪有些失常,便写信追问小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在母亲一封封信的再三追问下,小红终于向母亲吐露了继父和叔叔的兽行。    看到女儿在信中的哭诉后,张金香懵了,她怎么也不会相信丈夫和小叔子会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行径,于是害怕女儿出事的她连夜从外地赶了回来。    当回到家的张金香看到女儿憔悴的面容、瘦弱的身躯时,她相信了事实,知道女儿说的都是真的,气得她恨不得马上报案。可是当她走出家门的时候却有些犹豫了,一边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一边是丈夫和小叔子,报案后的结果她清楚。    想到这里,她迈出的脚步又缩了回来。    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激烈思想斗争,张金香最终还是选择了报案。    就在上两个月,在母亲的陪同下,小红走进了当地派出所,向公安民警述说了她的不幸遭遇,检举了继父和叔父的罪行。派出所民警一边安慰小红,希望她鼓起勇气面对未来的生活,一边向市局刑侦大队报告了案情。市公安局领导得悉情况后,要求彻查案件,惩治罪犯,保护小红这个未成年人的隐私,立即成立了专案组,案侦工作随即展开。然而,当案件不断深入,真相也越显明朗,曝露在民警面前的事实也越加残酷。    案件事实基本清楚后,派出所立刻组织警力抓捕犯罪嫌疑人刘希民、刘志民哥俩。一天,抓捕小组趁夜色包围了刘家,民警迅速冲了进去,睡梦中的刘志民被摁到在地,当场被擒。然而却不见了刘希民的踪影。警方对刘志民进行了突审,刘志民很快供认了他强奸小红的罪行,还供述了刘希民的去向。    原来,刘希民在得知媳妇领女儿前往派出所报案后,随即潜逃到黑鱼泡、三角河等地。当警察赶到那里时却扑了个空,都说刘希民已经去黑水河市了,在那里的赌城给人家看场子呢。警察不敢怠慢,连夜赶到了咱们省公安厅,他们拿到省厅的批示就来到了黑水河。在和黑水河市公安局交涉后,就要去娱乐街赌城抓人。黑水河市公安局却说你们不能去赌城抓人。还拿出文件说市领导有话,任何人、任何部门都不许踏进赌城半步。    谁知外地来的这两个警察年轻气盛,又有本省公安厅的批示,说:“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哪里不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土地?只要在这片土地上犯罪,我们就有权抓人!”    两个人根本没把黑水河市的文件放在眼里,转身就来到了赌城。市局的警察们早就被市里的文件气得发疯了,恨不得有人砸了赌场才解气,也就没有阻止他们。    哪成想俩人刚进赌城,赌城里派出所的人就问:“你们俩是哪儿的?进来要干什么?”    警察说:“我们是青山市的,到你们这里找一个叫刘希民的犯罪嫌疑人。”    赌城派出所的人说:“我们这儿有文件,不许到这里抓人!”    警察说:“犯罪分子就在你这里,为什么不许抓?”说着就往里闯。    赌徒们听说要抓人了,都来看热闹。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刘希民在楼上听说警察要来抓他,就从侧门溜出来要逃跑。两个警察见有人跑了,断定肯定是刘希民,分开人群就追,派出所的人还在阻拦,被个其中一个警察一下子推倒在地。派出所的人见外地警察不把他放在眼里,立刻气急败坏,叫出同伙和外地警察就打了起来。    这时候犯罪分子刘希民也跑了,外地警察情急之下不得不掏出手枪,也是派出所的人该死,当时扳机正好开着,派出所民警见外地警察掏枪,上去就抓,“砰”地一声,正好打在那小子的胸口上,那小子当场毙命。看热闹的人见警察开枪打死人了,怕沾身上血,都一哄而散。边跑边说:“警察跟派出所打起来了,狗咬狗一嘴毛!”    “你们说这哪里是毛啊,这不是一嘴的血吗?哈哈哈!”    矫士贵突然不讲了。    吴守信举杯对矫士贵说:“你也说累了,喝杯酒吧!”两个人碰完杯后一饮而尽。    郝开有说:“我在公安局都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矫士贵说:“昨天晚上我们家老爷子回家说的,都牵扯到市委书记了,还能有假吗?”    吴守信小声对镇里的人说:“他爸就是咱们市委矫秘书长”    大家异口同声地说:“你还没讲完呢,后来怎么样了?咋又牵扯到市委书记了呢?”    矫士贵喝了一口酒,接着说:“听老爷子说,咱们市这个赌城在全国也是数一数二的。赌博本来已经是建国后被取缔的玩意,现在又被以改革开放名义大张旗鼓地鼓励发展,这还不气坏了那些老革命?他们从赌城开张营业那天起就到处上告,都惊动中央了。正好前几天死了两个人,他们就借机大做文章,说赌博害人,应该马上取缔!前几天那两个跳楼的事还没处理完呢,昨天又出事了,这边刚出事,人家连省里招呼都没打,就直接把电话打到中央了,当时中央有关领导就责令省委立即查办,说要严肃处理,绝不姑息。咱们省委书记接到中央的指示后,当时在电话里就把咱市委书记骂得狗血喷头,咱市委书记立即赶到现场,命令把外地警察押到了拘留所,后来省公安厅也来人了,你们说这事儿是不是闹大了?看着吧,现在市里全乱套了!”    吴守信说:“别管市里乱不乱套,咱们喝咱们的酒,来,干杯!”    镇里的书记也说:“对!咱们喝酒!”    哥几个喝了口酒,都说农家菜好吃,刚灌的血肠更是鲜美,连连赞不绝口。镇里的几个领导由于都是头一次接触这哥几个,有些拘束,就没有太多的话。吴守信见大家都不吱声,就没话找话地让大家再讲点新鲜的。    匡国才说:“我给你们讲一个说新鲜也不算太新鲜的。”    大家都说:“管它新鲜不新鲜的,有意思就行。”    匡国才见大家愿意听,就讲了起来:“别说赌博没有好处,在黑水河煤矿就有三个同学,他们都是井口的核算员,看到人家开赌场赚了大钱,就眼热了起来。但是苦于没有资金,哥仨就聚在一起商量,在今年年末给职工发奖金的时候,他们看准了机会,用三个人手里的井口职工年末奖金和本月工资做本钱,合伙开了家赌场。对了,就是那个细高挑刘老板的场子,前几天别的井口都发奖金和工资了,工人发现就他们那三个井口没有发,于是就问矿工资科,矿工资科的人说他们早报到财务了。工人又到财务问,矿财务的人说早发给井口了。工人这才发现三个井口的核算员都不见了,一打听才知道,原来他们正合伙开赌场呢。就报告给矿领导,矿领导听后气得要给这三个人处分,哪知道这三个小子根本没把处分当回事,告诉矿领导说,如果给我们处分,我们就一分钱也不退还!如果不给处分,等我们赚到钱了,说不上还能返还。你们说这不是无赖吗?最后矿里也没辙了,只好哄着这三个小子,让他们尽快把钱给退回来。    吴守信说:“都别光说呀,快喝酒吧!”    矫士贵也说:“对!我们喝酒。”    有人问:“后来呢?”    匡国才说:“我也是从报纸上看到的,没有后来了。”    “哈哈哈哈!”大家一阵大笑。    “来,干杯!”     “干杯!”    酒席一直喝到晚上才结束。    由于赌场接二连三出事,这几天史永贵被搞得焦头烂额,已经好几天没去赌场了。这天他急急忙忙找到李乐海,对李乐海说:“大哥,这段时间赌场天天出事,已经被人告到北京了,关闭是迟早的事,书记也呆不长了,咱们的赌场赶快兑出去吧,别干了。”    李乐海说:“不是省里让开的吗?哪能说关就关了呢?”    史永贵说:“都惊动中央了能不关吗?”    李乐海说:“那么严重?”    史永贵无奈地说:“可不是吗,告的人太多了,看都看不住。前几天按照市里领导指示,抓了几个进京告状的,把拘留所都挤满了,可还是有漏网之鱼。这不,这边刚出事,中央就知道了。都说告状的是市里面的大人物,真不知道是他妈哪方神仙!”    李乐海说:“要那样的话明天就往外兑。”    史永贵说:“趁着现在正红火,能兑就早点兑出去吧,别等着人家封了烂在手里。”    第二天,李乐海刚贴出外兑的广告,就有人来洽谈,不到半天时间就兑出去了,连晚上开局都没耽搁。    确实如史永贵所料,就在李乐海把赌场兑出去没几天,省里下文件就不让干了。    黑水河市老百姓听说赌场被封了,无不拍手称快,家家象过年一样放起了鞭炮。都说赌场害了好多人,早就该封了!    因为参赌,有的人把家里仅有的一点积蓄拿去当赌注,输了个精光,辛辛苦苦几十年,一步退到解放前。有的农民把种子化肥变卖成了赌资,连明年开春的地都种不上了。外地人听说黑水河有个赌场,许多赌徒慕名而来,不是被当地地痞流氓敲诈,就是被赌场老板骗了个精光,有的还丢了性命。    不仅如此,由于赌场的吸引,人们都想一夜暴富,根本没心思搞生产。工厂停产了,煤矿不出煤了,农民不想种地了,就连小学生都把家长给的吃饭钱拿到赌场去赌一把。黑水河除了皮肉生意、旅店和餐饮业红火外,其它行业都是一片萧条。    老百姓怕孩子去赌场学坏,天天看着,寸步不离,整天提心吊胆,怨声载道。在这场赌博大游戏中,赌场老板赚得沟满壕平,赌徒们个个囊中如洗。房子赌出去了,车输了,刚刚好转一点的工厂倒闭了,就差没卖儿卖女了。不过据说还真有人为了筹集赌资把老婆租给盲流子当临时媳妇的。一时间搞得黑水河市简直成了人间魔城。    就在人们为赌场关闭拍手称快的时候,新年到了。    这是经过一场剧痛后恢复期的节日。黑水河市到处张灯结彩,鞭炮齐鸣,都为这难得的太平日子欢歌雀跃。    大年三十,李乐海领着全家人吃着山珍海味,喝着茅台酒,其乐融融,到也快活。老太婆王淑华因为孙子不在跟前,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怎么也乐不起来。杜玉娥这是结婚后在婆家过的头一个年,没有父母在身边,也觉得不自在。李金曾倒是快活,和父亲李乐海一会儿一杯,大冬天爷俩喝得满脸流汗。    酒足饭饱后,李乐海红着脸、眯缝着小眼睛告诉儿子:“别看我前一段开过赌场,但是我却从来不赌。赌场都是十赌九输,根本没有赌博发家的。我的公司之所以不让你过来,我就是不想让你染上坏毛病,沾上铜臭味。儿子,好好干,将来也混个一官半职的,给老李家争口气,在祖宗牌位上也扬一把名。”    李金曾点头算是答应了李乐海的唠叨。    年节好过,在阵阵鞭炮的噼啪声中李家人过完了新年。    转眼李金曾开学了。本来单位和学校签的是两年学习时间,由于学员都不愿意学,学校又急着倒地方招新生,就征求李金曾他们这些学员的意见,问他们提前毕业干不干?大家都巴不得马上毕业才好,就一哄声地喊道“同意”!学校也知道这些人的心思,知道他们就是为了混张文凭,于是开学没几天就不上课了,告诉他们先回去上班,期末就发文凭。    李金曾哥几个在学校的“毕业晚宴”上合完影,就到四海大酒店庆贺了。他们都十分珍惜这段感情,酒喝了一杯又一杯。最后约定,今后无论谁家有事都得到场,每个月最少聚一次。然后洒泪告别,各自回到了各自的工作岗位。    李金曾还真想井口了,他到家放下行李,脚也没站,就直接去了井口。    听说李金曾回来了,同事们都来看望他。宋景鹏更是高兴,赶忙安排伙食,中午把相关人员全叫来了,狠狠地吃喝了一顿。    酒足饭饱,井口其他人走后,宋景鹏把李金曾叫到办公室,对他说:“你不能就这样回来上班!”    李金曾问他:“为什么?”    宋景鹏说:“你这次出去上学进修不是你自己要去的,是矿里安排的,这就是说矿里早就给你安排好位置了,你这样不声不响地回来上班,不是违背领导意图了吗?”    李金曾问宋景鹏:“你说我该怎么办?”    宋景鹏说:“赶快回家找你老爹,让他找孙占武,给你在矿里安排个地方。”    李金曾问宋景鹏:“你说我该上哪里好?”    宋景鹏想了想说:“咱们矿缺一个管车的后勤矿长,正好你还是这行出身,让你老爹和孙占武说说,提拔你当个管车的副矿长怎么样?”    李金曾咧着大嘴说:“别扯了!矿上副矿长有的是,能轮到我吗?我哪是当副矿长的料啊!再说了,副矿长都是从井长里面选拔的,我现在连副井长都不是,咋能当副矿长啊?你这不是胡扯吗?”    宋景鹏说:“这你就不懂了,如今和过去不一样了。过去提拔矿级领导得先向煤炭部申请,有煤炭部发函同意,然后矿长提名,再经过组织部门层层审查,征得工会等各部门同意,最后报到部里,由部里再考察才能发任命书,正式成为副矿长。现在是改革时期,一切都是矿长一个人说了算,只要孙占武同意,他说谁行谁就行,不行也得行;他说谁不行,行也不行。”    李金曾问宋景鹏:“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宋景鹏说:“就凭咱们哥俩的关系我还能骗你吗?上个月矿里就接连提拔了两名副矿长,一个是搞三产业的,另一个是抓多种经营的。这两个人也都不是从井长提拔的,都是一般工作人员。你机会来了,赶快回家让你老爹去找孙占武!”    李金曾听了宋景鹏的话,晚上回家就和父亲李乐海说了。李乐海也觉得不可能,和儿子说:“要按宋景鹏说的这不是坐飞机上去的吗?能行吗?”    李金曾说:“人家宋景鹏说得有鼻子有眼的,现在孙占武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说谁行谁就行,不行也得行;他说谁不行,行也不行。”    李乐海说:“好吧,明天我去矿上找孙占武问问。”    待续

香儿 发表于 2018-9-1 15:03:06

黑水河市老百姓听说赌场被封了,无不拍手称快,家家象过年一样放起了鞭炮。都说赌场害了好多人,早就该封了!{:handshake:}

香儿 发表于 2018-9-1 15:04:10

因为参赌,有的人把家里仅有的一点积蓄拿去当赌注,输了个精光,辛辛苦苦几十年,一步退到解放前。有的农民把种子化肥变卖成了赌资,连明年开春的地都种不上了。外地人听说黑水河有个赌场,许多赌徒慕名而来,不是被当地地痞流氓敲诈,就是被赌场老板骗了个精光,有的还丢了性命。
    不仅如此,由于赌场的吸引,人们都想一夜暴富,根本没心思搞生产。工厂停产了,煤矿不出煤了,农民不想种地了,就连小学生都把家长给的吃饭钱拿到赌场去赌一把。黑水河除了皮肉生意、旅店和餐饮业红火外,其它行业都是一片萧条。
    老百姓怕孩子去赌场学坏,天天看着,寸步不离,整天提心吊胆,怨声载道。在这场赌博大游戏中,赌场老板赚得沟满壕平,赌徒们个个囊中如洗。房子赌出去了,车输了,刚刚好转一点的工厂倒闭了,就差没卖儿卖女了。不过据说还真有人为了筹集赌资把老婆租给盲流子当临时媳妇的。一时间搞得黑水河市简直成了人间魔城。


很真实,结果的确如此。{:handshak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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