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黑水河》第十九章 破财封众口 行贿救亲人
第十九章 破财封众口 行贿救亲人 几天来的连续折腾，李乐海这个年过六旬的老头子有些吃不消了，岁月不饶人哪！他实在太累了，昨天晚上送走客人后，回到家中倒在床上就睡了。他本打算今天睡个早觉，哪成想大清早的就有人来敲门。他努力睁开小眼睛，叫醒身旁睡得正香的老太婆王淑华，让她起来开门。王淑华立即穿上衣服起来，打开门一看，原来是史永贵，就说了句：“大兄弟是你呀，快请屋里坐。” 说着王淑华把史永贵让进了客厅。 这时李乐海也穿好了衣服，一边系纽扣一边问史永贵：“啥事？” 史永贵坐到沙发上说：“听局里刑侦的一个朋友说，李乐天这个案子被人告到省厅了，厅长指示黑水河市必须严肃处理。看来要想把案子押下去是不可能了，当务之急是必须把参与打人的人安排好，只有动员他们全数归案，不让他们乱说，并且把过错全部揽过去，咱们才能把李乐天捞出来。” 李乐海听完后，挨着史永贵坐了下来，沉吟良久才抬起头看着史永贵说：“看来只有破财免灾了！这样吧，我一会儿去王宝村，让我姐夫关常山出面，把那天参与打人的人都叫来，给他们点钱，让他们去投案自首，就说王齁吧是他们大伙打死的，与乐天无关。然后剩下的事儿可就靠你了！” “你必须赶快去，越快越好。” “我现在就去。” “你快去吧。” 李乐海还想留史永贵吃早饭，史永贵说：“都啥时候了还顾得上吃饭，你快去吧！” 李乐海看了一眼史永贵说：“那就算了，也不留你了，我们走吧。” 说着两个人走出了屋子，李乐海去了王宝村，史永贵回拘留所上班。 李乐海来到王宝村关常山家的时候，关常山正和他姐姐两个人吃早饭，见小舅子来了，说：“正好我们刚吃饭，你是不是也没吃呢？来，一块吃吧。” 李乐海朝桌子上看了一眼，是小葱卷干豆腐蘸大酱、还有一碟咸菜、馒头和稀饭，他姐姐见弟弟来了，赶紧下地给他把饭盛到了碗里，李乐海上炕端起碗就吃。边吃边说：“姐夫，一会儿吃完饭，你去村里把那天参与打仗的小青年和他们的父母都叫来，我有话要跟他们说。” “你要干什么？” “你把他们叫来就知道了。” “好吧，你先吃着，我已经差不多了，现在就去给你叫人。” 说着关常山撂下饭碗就出去找人了。 一会儿工夫，那天参与打人的小青年和他们的家长就都陆续来到了关长山家。李乐海饭也吃完了，由于他是这个村的老户，以前又当过支书，因此不用介绍，大家都认识。有叫他大伯的，有叫他叔叔的，也有叫他爷爷的，一一问候过后，话语自然转到了李乐天和王齁吧身上。 李乐海见人都到齐了，清了清嗓子咧着大嘴说：“今天把大家召集在这里，我有几句话要对你们说。说实在的，你们都是我李家的亲戚和朋友，平时都是你过你的日子，我过我的日子，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也都没有啥往来。但是呢，亲戚就是在关键时候才用得着，现在我李家出事了，先是老太太被王齁吧打死，然后你们又帮着乐天把王齁吧打死了，接连出了两条人命，这可都是你们帮着打的。现在乐天在大牢里度日如年，你们可到好，全都站在一边看热闹。这是乐天讲亲情，没有咬出你们来，如果他不讲亲情，对警察说人是你们打死的，我看你们一个也跑不了，都得进去。”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看了一眼在场的人，接着说：“当然了，我们都是亲戚，乐天他是不会说的，这回乐天弄不好可是要被判死刑的，你们看看是让他一个人背着，看着他死呢，还是我们大家一起承认，共同分担刑期，把乐天救下来呢？” 在场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也弄不清李乐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最后，有人对李乐海说：“我们都是庄稼人，没见过什么大世面，遇到事情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还是你说吧，你让我们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我们大伙儿都听你的。” 李乐海看了眼在座的人，还真都不是外人，确实都是沾亲挂拐子的亲戚。但是，仔细再一看，近亲却一个也没有。在座的人也都瞪着眼睛看着李乐海，等着他拿主意。李乐海想了想说：“要让我说很简单，就是你们都承认打了，乐天一手没伸，也没说过让你们打死王齁吧他偿命的话，不知道你们干不干？” 在场的人说：“要照你这一说李乐天倒是没事了，可我们却得坐牢！这不是拿我们开涮吗？” “是呀！要是按你说的，我们可都得进去！不干！” “对！我们不干！” 李乐海仔细听着大家的议论，等人们都说完了，他站起来大声比划着说：“大家说的都在理，但是，我还有后话没说呢，不知道你们想不想听？” 人们一个接一个地说：“什么后话你就说吧！” 见时机成熟了，李乐海才对大家说：“按我说的你们是都得去坐牢，但是自古法不责众，就是判，轮到每个人头上也判不了几年。何况老太太又是被王齁吧打死的，本来是一命顶一命的事，可都让乐天一个人扛着，刑期就多了，如果大家来共同承担，轮到每个人头上就没多少了，顶多判个一两年。我李乐海说话算数，凡是坐牢的我都给补偿，决不让你们白坐！坐牢一天我给五十，十天我给五百，一年我给他两万！两年我给五万，你们看看我开的价码够不够高？” 要知道，在那时，就是国有企业正式职工，一个月的工资也就是几百块钱。打人的这些人听说李乐海给钱，还给高价，一天就是半个月的工资，都有些动心了。尤其是那些急着想娶媳妇，又苦于手头没有钱的人更是迫切。经过短暂的商量，最后这些人都同意去自首。李乐海也说话算数，答应马上兑现。当时就让郑老二取钱，把那些要去自首人的补偿给了。还告诉他们，谁如果说出是李乐天指使打的，谁就要双倍赔偿。 李乐海安排完了这些人后，立即给史永贵打电话，告诉他这边安排好了，让他安排好市局的那些警察。 黑水河市公安局里虽然出了史永贵这样的害群之马，部分警察甚至与李乐海同流合污，表面上看好象李乐海用金钱能买动法律，黑水河一片黑暗。但是，人并不都是一个人交下的，人生的价值也并非都是用金钱来衡量的，还有许许多多正义之士，他们平时默默无闻地工作，夜以继日地奔波在第一线，任凭风吹雨打，甚至流血牺牲，始终没有忘记自己是一名人民警察。 原来王宝村地面属于农村，不归李乐海外甥关小波的黑水派出所管辖。管这里治安的叫桃园派出所，所长叫邰利民。在李乐天还没有出事之前就有人举报说李乐天在王八砬子上开地下妓院，弄得王宝村附近乌烟瘴气，老百姓很不满意。邰利民就让包片民警领着一个协警秘密调查，正在案件快要水落石出的时候，发生了李乐天打死人的恶性案件。死人这样重大恶性案件虽然不归派出所管，但毕竟是在自己的地面发生的，他们有责任协助市局刑侦人员完成案件的侦破，市局也离不开当地派出所的协助。几天来，邰利民听办案民警回来说，他们走访过的当地老百姓一提起李乐天的案件就躲，非常不配合，即使接受了询问，也都是说法一致，不是说没看见，就是说当时人多，都动手了，就是李乐天没有动手，都在有意无意地为李乐天开脱罪责。他们都认为这里面有文章，于是决定进一步调查，结果越深入调查，越感觉案件非同一般，几乎半个村子的人口径都一致，都说李乐天没伸手，也没说过打死王齁吧他偿命的话。再问村民知不知道李乐天和大麻花子的事？村民们也都缄口不言，一问三不知。正当调查进入攻坚阶段时，上面却说打人的人都投案自首了，让他们鸣锣收兵。在邰利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史永贵找上门来了，先是宴请，然后和他说李乐海如何如何够朋友，如果想结交，他可以介绍等等，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邰利民对李乐海的所作所为早有耳闻，特别是他手下的那些打手，更是让老百姓深恶痛绝。他越想越觉得有问题，于是决定派人继续暗中调查。没成想，此事被主管局长知道了，马上打来电话，说他们越权查案，很不满意，还警告他不要把手伸得太长了。谁知这邰利民是天生一根筋的脑袋，他很不服气，找来所里几个要好哥们继续走访。最终查访的结果证明，这是一个案中有案的惊天大案。于是，他以警察的身份匿名把案情举报给了省公安厅。厅长接到举报后非常重视，连夜给黑水河市公安局打来电话，指示他们必须处理好这起案件。史永贵虽然只是个拘留所长，和案件根本沾不上边，但他却在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才有了开头的史永贵大清早敲李乐海家门那一幕。 虽然有省公安厅的指示和邰利民的举报，但是好铁也捻不了几根钉，当前黑恶势力实在太大，他们简直无孔不入，由于李乐海前前后后都做了打点，市局在参与打人者全部到案后，案件还是进入了预审阶段。之后一路绿灯，顺利递交给了检察院。又经过检察机关复查，认为没有问题，最后送交了法院。李乐海又通过靳会钞打通关节，使法院按时开庭。 法庭认为，王齁吧打坏玻璃致使李乐天母亲死亡在前，来李乐天家看热闹的人打死王齁吧在后，李乐天不仅没有动手打人，而且还主动联系救护车抢救王齁吧，整个案件李乐天没有过错。因此，李乐天被当庭释放。而参与打人的那几个人，由于出于气愤，一时冲动，致使王齁吧死亡，理应判刑。因此，有的判三年，有的判两年，也有当场释放的。至于赔偿问题，由于大麻花子没有提出附带民事赔偿，也就不在这起案件审理之中了。 李乐海并没有食言，案件结束后，大麻花子被他安排在他公司的一个部门工作，后来她发现自己能力有限，长相又不怎么着，也受不了约束，反正也不缺钱，索性跟着一个姐妹去了广东，据说和一个南方佬鬼混呢。 李乐天在拘留所里有史永贵特殊关照，并没有受到什么委屈，吃的也不错，出狱后，见到的人都说他胖了。如今他继续在王八砬子泵站上班。由于有了这次教训，胆子变得更小了，兜里的钱也更少了，没事儿几乎不出门。 而那些替李乐天蹲监狱的人却都发了。有些人在监狱里都不想出来了，背地里都说是李乐海给了他们发财致富的机会。 经过艰苦的努力，李乐海终于用金钱铺路救下了弟弟，他总算可以舒口气了。 李乐海特别感谢史永贵，他认为史永贵这个朋友够哥们，没有白交，没事的时候就把史永贵请来喝两盅，两个人几乎到了无话不说的地步。 一天，史永贵对李乐海说：“市局现任大局长要被调到其他地市任职，副局长升任大局长，他那个副局位置暂时空缺，我想活动活动，大哥你看能不能行？” 李乐海说：“晋升是好事，咱们是哥们，什么都别说了，兄弟，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说出来，用人还是用钱？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办！” 史永贵说：“目前我别的都不缺，就缺钱。” 李乐海说：“钱不成问题，需要多少说个数。” 史永贵把左右手食指一交叉说：“最少也得这个数。” 李乐海故意问史永贵：“十万还是一百万？” 史永贵说：“我要是有一百万还能扯这个蛋！” 李乐海眯着小眼睛笑着说：“不就是十万块钱吗！我给你出，明天你就去财务那儿拿。” 第二天，史永贵在李乐海那里支取了十万块钱。晚上用个塑料袋装好，偷偷地送给了黑水河市委一把手柴书记。他原以为柴书记肯定要推辞，不能那么痛快地说要就要了，哪承想，当他把东西送到柴书记手里的时候，柴书记马上接了过去。临走的时候还告诉他：“这事儿不能我一个人说了算，还得政法委和人大通过才行。” 史永贵回过头来又去李乐海那里拿来六万块钱，分别送给了人大主席和政法委书记。 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一点不假，不到一个月，史永贵就当上了常务副局长。 关小波也被史永贵带到了市局，晋升为刑警队长。 待续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一点不假，不到一个月，史永贵就当上了常务副局长。
关小波也被史永贵带到了市局，晋升为刑警队长。
{:handshake:} 有钱有权手能通天。无语了。 香儿 发表于 2018-8-19 10:18
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一点不假，不到一个月，史永贵就当上了常务副局长。
关小波也被史永贵带到了 ...
谢谢赏读！ 香儿 发表于 2018-8-19 10:19
有钱有权手能通天。无语了。
谢谢评论！ 香儿 发表于 2018-8-19 10:19
有钱有权手能通天。无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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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钱有权手能通天。无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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