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言不再走进婚姻的女人》（中篇小说）第六节
本帖最后由 微言 于 2018-1-11 17:13 编辑六 农历新年前的最后一个周末。滨江市大街小巷到处张灯结彩，新春佳节浓厚的氛围仿佛见火就可以引爆。 离下班还有半个小时，余音的手机突然骤响。 “快回妈妈这来，爸爸好像中风了！”电话是妈妈从家里打来的，急促的语气中透露如焚的心情。 “啊？”余音“啊”字刚刚出口，那边妈妈的电话就已经挂断。 听到余音惊异的“啊”声，高尚急切地问道：“怎么啦？出了什么事？” “我爸可能中风了，妈妈叫赶快回去！”余音微带着哭腔地说。接着，又慌忙补充一句：“我要请假回家。” “好的。你先走，我随后就来。保持电话联系。”高尚回答中语意简洁明了、语速短促快捷。 当余音匆匆开车回到妈妈家的小区，她看到爸爸已经被医护人员从楼上抬到了停在妈妈楼下的急救车上。于是便跟着急救车一起，驰向了市第一人民医院。 追到医院，余音一看到鼻孔上插着氧气的爸爸被从救护车上抬下，眼眶顿时就湿润了。在他的记忆中，爸爸可是从来没有任何不良嗜好，也从没有住过医院，是一位最有爱心、最有责任心的伟岸男人，当然也是最疼自己的好爸爸！ “爸爸！”余音快步跑到担架前喊了一声最亲爱的父亲，老人却没有任何反应。她想去握住爸爸的手，医护人员已经将老人送进了重症抢救室，大门自动将她和爸爸一个隔在了门外，一个隔在了门内。 余音回头赶紧搀扶着妈妈，一边将老人安置在抢救室门口的座椅上休息，一边询问爸爸得病的情况。这时，高尚的电话追了过来， “爸爸是不是在第一人民医院救治？现在病情怎样？”高尚问。 “是。已经送进了重症抢救室。”余音答。 高尚接着说：“别急，我这就到。” 在余音与高尚通话间，从急救室出来一位女护士，对着门口不紧不慢地喊道。“谁是病人的家属？” “我。”余音和妈妈异口同声地回答说。 护士把脸上的口罩扒开一条小缝，对着余音说：“那是你爸吧？” 余音连忙点头，说：“是，是。” “病人抢救及时，现在病情稳定。家属不必过于担心。”护士给余音通报说。 “谢谢！谢谢你们了！”余音听到护士的病情通报后，一边点头连声称谢，一边泪流满面为爸爸高兴。 “你们家属现在可以去门诊交费，办理相关住院手续了。”护士吩咐说。 余音急忙答应说：“好的。我这就去。” 正在这时，高尚出现在余音母女面前。 护士刚转身准备回急救室，看到病人家属中出现了一位男士，补充说道：“急救室处理完了，就会把病人转到病房的。家属要做好照料准备。”说完，扭头回抢救室去了。 余音见妈妈疑惑的看了一眼高尚，慌忙解释道：“这就是孩子常给您提到的高伯伯，也就是我们办公室的高主任。他是来看爸爸的。” 高尚知道是余音的妈妈后，连忙喊道：“阿姨好！我是余音的同事高尚。”说完上身前倾，头颅微垂，表现出对长辈应有的谦恭。 “高主任好！”余音妈也连忙回应，还以知识分子惯有的礼貌说：“谢谢你对我们家小音的关照！也谢谢你来看小音的爸爸！” 高尚诚恳地说：“阿姨说哪里去了，我做得还很不够。”接着，上前把余音妈扶到座椅上，又说：“阿姨您坐下来休息休息，有什么事我和小音去办。” 高尚首先安排余音也坐下来，好好地照顾好妈妈，然后叫她把爸爸的医保卡、病历等资料找齐，他到门诊帮助代办住院手续。待跑上跑下的把各种手续办完，余音电话通知他爸爸已经转到了病房。 来到病房，高尚给余音对视了一眼，虽然没有说话，但对方已经知道手续全部办好。接着，他把视线转向了微睁双眼打着吊瓶插着氧气的余音爸爸，本想说句什么的但什么也没有说出口，只是略微的弯了下腰点了个头以示问候。 床头的吊瓶和氧气呼吸器虽然在无声地全力抢救着病人，但余音的妈妈还是面带愁容，紧紧握住老伴没有打针的右手，忧虑之情溢于言表。 高尚在余音用毛巾给爸爸擦过脸后使了一个眼色，两人一起走到了病房到门外。 在住院部走廊里，高尚以不容商量的口吻给余音说：“现在都快晚上七点了，你和妈妈先回家，我在这里照顾爸爸。” 余音敏感的注意到，高尚在说这番话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说话中没有用叔叔和阿姨称呼，而是直呼爸爸和妈妈。不过现在没有时间过多的考虑这个问题。 “这？”余音觉得这样安排有些没有道理，但也没有办法。她知道，瘦弱的妈妈肯定不能在这里照顾爸爸，孩子还在家里没有人管，大家到现在也都没有吃饭。 高尚再次命令式地对她说：“什么都别说了，快回去吧！你懂的……”说完，向余音微笑着努了努嘴。 “嗯。”余音嗯了一声，又点了一下头表示同意。她突然感觉到：有这样的领导和同事真好，在关键时候不仅可以帮忙，而且还可以拿主意。 确实，高尚略带调皮的微笑，一下子让余音放松了紧张半天的心情。回到家里，她一边做饭一边给妈妈商量如何照顾爸爸的事情。饭熟后，她让家中的一老一小先吃，自己则拧着饭盒再跑回医院，给那里的一老一少送饭。 回到病房，余音看到高尚一边在给爸爸掖被子，一边看着吊瓶的药滴变化，那细致和专注就像在照料自己的父亲，一丝感动涌上了心头。 吃过饭后，高尚突然对余音说：“小余，我决定不回家过年了，就在这照顾爸爸。”平和而又亲切的语气中，让人感觉躺在床上的就是他的父亲。 “啊？那怎么能行呢？”余音惊诧地问道。 “那有什么不行呢？还是对我没有信心吗？”高尚幽默地反问道。 “你这个家伙！”余音不好意的笑了一下说。接着也反问道：“你不是说你过小年就想家了吗？” 高尚把头微垂了一下，仿佛沉思了一会说：“是的，那会我的确是想家了。但我觉得现在爸爸需要有人来照顾，你也需要人来照顾。” 余音发自内心地感激和感谢高尚真诚的帮助，但她还是感觉好像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这个人去做自己的丈夫，因此也没有任何理由让他这个当领导的或者同事不回家过年，来照顾自己的父亲。在实在无法说服他的情况下，她答应他当晚上可以留下来一起照顾病人，第二天放假后必须返回神农架老家过年。
故事发展的自然真实，欣赏。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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